路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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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肖]春江月(上)

*基础背景和灵感来自于 @寒刀焰尽 的古风王ALL《如虹》,超级好看,建议直接去看不要看本文了!

*内含极微量王叶王杨王方

*无聊且巨雷,作者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建议快跑!

*本人文盲,有任何问题都是我有问题。

*肖老师生日快乐!非常感谢洗砚老师的鞭策但是还是没写完(土下座)






    

 

    少年持着被梨花针射落的机括鸟踏进非命院的时候,首先就被满地的边角料木材吓了一大跳。

    每日晨练的竹木机关阵阴影又一次降临到他头上。他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门内任务如此困难,明明不过是送个信而已,甚至连山都没下,在两个院落中跑个腿就足够。

    总算过了这第一关,浓重的药味忽然间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他心道古怪,正准备跨过去的时候,房内传来了疾呼——

    “别进来!!!”

    紧接着又是密密麻麻的乒乓声,锅碗瓢盆摔一地,极似锣鼓喧天之音,好不热闹。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一位青衫男子慌张地推开了厅堂的门。他脸上抹了一痕深红的漆印,单片镜也没戴准。这就是非命院院主、传闻中雷霆堂的堂主吗?少年不太敢相信。

    “抱歉,我忘了把前院的机关撤掉,不小心把师叔的机括鸟给弄坏了。我手上的单子又让我没法走太开,只得下门内任务劳你跑个腿。”

    青衫男子灵巧地从机括鸟的腹中取出密信,随手摆弄起来,少年还来不及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处理的,小鸟就在男子的掌心扑腾了起来。

    “还好没坏的很厉害。”

    目送机括鸟飞走之后,少年见男子长叹一口气,微笑看向自己:“你的回禀单在哪儿?我给你盖戳。”

    “哦哦!”他还在脑内思索方才男子的动作,险些忘了复命还要签的回禀单。

    “虽然我应当是说过许多次了,还是麻烦你给师叔——就是门令处带句话。”

    一个方正的肖字朱印落在了纸上。男子此时终于把自己那片歪了的单片镜扶正,仔细读起纸条来:“若是民用之本、国之重器,这类活我全接,直接发任务单给我就是了,不必再问。所得报酬我分文不取,充做墨门公费就好。”

 

 

    一、

 

    肖时钦人生有两大信条——

    守时、守信。

    这也是身为商人的双亲教与他的生存法则,自记事起耳提面命二十年,这四个字融入他的血液骨髓,成为了他的处事之本。

    所以他前脚盯着货上了前往姑苏的货船,后脚就上了往成都府的客船,还全然不顾自己前两天还在全是草药和蛊毒的工作间里苦熬,选了最差的下等仓。

    等到病痛真的找上门的时候,种种连锁抉择重新在肖时钦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就算再有重来机会,他好像也还是会这样选。

    唯一要说的,大概是入暑的锦城被浓厚的竹青染遍,早绽的木莲偶尔点缀其中,在云雾缭绕间引人遐思。如此美景,还没看两眼就倒在病榻上,难免还是有些遗憾。

    沉思在自己思绪里的肖时钦没有注意到房门的轻响,他努力放空自己,希望能够早些进入梦乡。

 

    “肖时钦。”

    熟悉的声音飘来,直到对方的面容逐渐清晰,肖时钦还觉得或许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于梦中同旧相识再会——

    可是他手的冰凉触感为何如此真实?

    “……王兄?你怎么会来?”

    意识到不是南柯梦后,肖时钦挣扎从榻上起身,但是被子连一角还没掀开,王杰希就已经给他重新掖了回去。

    “怎么烧得这样厉害?没人给你请大夫?”

    清新的泥土味混着草香从王杰希的衣袖中飘来,额头上突然而来的冰凉触感让肖时钦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两个人的额头相贴,他甚至能看见王杰希眼中自己的倒影,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要飘起来一样。

    “不是……是我自己不要的。”

    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颈边,肖时钦又忍不住惊颤一下,分明说是生病的时候感知会变得迟钝,他奇怪自己怎么越发敏感了。

    “我记得处理旄牛道的是……”

    对方言语中带了明显的责问意味,肖时钦慌张地去拉王杰希的手。烟雨楼的事情他不可说,这其中还涉及百花巫蛊。无论是多好的医师开的药,他都不敢吃,只能坚定拒绝王杰希的提议:“我多睡会把汗逼出来就好了,真的。”

    宽广的袖子随之滑落,红痕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小臂。肖时钦内心暗道不妙,想要去遮……

    “湿疹?”王杰希顺势把住了肖时钦的手腕,“不对,你脉象怎么这么乱?”

    太迟了,肖时钦往被窝里缩了缩,移开目光:“……真的没事,一点点漆过敏,然后暑热加重了。”

 

 

    王杰希并没有相信肖时钦的胡诌,等他真的沉睡过去后叫出了暗里的杨聪。

    “皇后在我离京时写了一帖退热消疹药方,抓来给他试试,如果三日内好转不了就把人带铺盖卷回京,做好准备。”

    成都府暑热难捱,若是万一出什么事极易演变成瘟疫,方士谦得知王杰希为了南丝路要走这么一趟后就立刻拿手边的方子改了改派人送去。因此前王杰希并未与他提及其中艰险,方神医格外在最后提笔写不出人命不准用,还塞进了锦囊中。

    两人心里都清楚用不上是最好的,谁想一语成谶,王杰希到这里的第一日就拆了。

 

    中药的苦味钻入鼻尖,清浅的睡眠并未让他真的解脱,厚重的被褥让闷热感更严重了,肖时钦猛的惊醒过来,仅有的安慰是被冷汗浸湿的衣裳——

    或许还有烛边的人影。

    “醒了?”

    模糊的视线终于再度聚焦,肖时钦看着王杰希正随手翻着一本《蜀川舆图志》下意识就找他开口要,为了不耽误进程,他难寐之时就压着剧痛思索栈道图的规划,现下已有了大方向,只是不知何时才能亲自去踩点。

    然而内心的小想法不知怎的被王杰希听到了一样,他平静地合上书页,走至门边:“你把药喝了,我替你画。”

    没等肖时钦回复,王杰希就将温热的药送到了他嘴边,完全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肖时钦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这人送来的,即使是毒药他也拒绝不了吧。

 

    “……整体参照褒斜古道改建做栈道的工序处理,再设廊亭以供行商休整,至于走向,仍沿用曾经的主路,但可考虑在雅安设口岸以供互市……”

    肖时钦努力回想着脑袋里的整体规划,同时挑选着容易就地取的木材,一层层给王杰希讲如何从砂石土木构成天梯石栈,又如何以此搭桥建梁飞度崇山峻岭:“大致是这样,具体细节我好转些再去实地勘察。”

    看见王杰希落笔的同时,肖时钦如释重负,用手肘把自己撑得更高了些,将手探至枕边的方盒:“我的私章在这里,加盖之后还要劳烦王兄帮我转交给主事了,希望没有太耽误进度……”

    王杰希接过他的那枚素章后没有急着盖,反而是在手里把玩起来,并未细琢的白玉在月光下越发琇莹,随口念起“瞻彼淇奥,绿竹猗猗。”念完一句就止住,然后一转话锋——

    “肖兄曾以三表立言,以本、原、用三者订作为匠准则……称国之所需,必定万死不辞。”

    听他勾画旄牛道工程之时,王杰希就确切体会到这位墨家机械师在这几年中的惊人成长。遥想二人初遇,彼时肖时钦刚领命下山历练,随手写了一个雷霆堂的牌号,顶着墨门名号摆茶摊给武林大会的往来侠客保养随身兵器。

    “至今未入朝,是这江湖中有比入朝更重要的东西吗?”

    “我们好像总是在这样的月色中见面……”

    虽然他知道王杰希那段诗大概只是随性而起,不过肖时钦也学着王杰希一样不以一言直切正题,他望着窗外的明月忽而笑起来:“自那次在金陵的墨居秉烛夜谈起好像有三年了。”

 

 

    二、

 

    肖时钦倒也不是没想过入朝为官的事,他不仅想过,还付诸行动考过恩科。

    他本是江陵草市一家商户的独子,才思敏捷、思维活络。只是他家本就是小商小贩,供他读私塾没问题,但肖家的亲戚出了五伏都没个官场中人,要去为官、打点关系,那是供不起的。

    好在小肖没这个志向,毕竟家里都没人培养。考功名,哪里有给家里铺子帮忙来的实在?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按部就班地逐日揭过历书上的页面——

    直到他随父母至蜀中做生意,走街串巷玩耍之时结识到一位善机关术的先生。有些天分的他在家人同意后拜入其门下,跟着去墨门学习了。

    随后下山四处游历间,他看见皇令征求天下之巧匠时,他就揭榜交了作品,把手边调试改良的机括鸟交了上去。结局是标准的,他的作品中间不知是被哪方贵人顶替了。这种等待之倦怠与结果之无力,让他将自己的仕途计划就此束之高阁,安安稳稳回到了非命院中。

 

 

    王杰希顶着困意半夜批了好几份急报,本想合衣睡下之时,却不经意在转眼间瞟到从纸窗外渗进来、恰巧落在他放刀的架子上的月光。

    “陛下,是否要把窗户遮严实些?”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自家陛下已经欣然起身披衣,朝自己问道——

    “今天看我刀的那个人住哪儿?”

 

    那届武林大会定在金陵,由呼啸山庄承办。

    意气风发的林庄主近来迷上了酿酒,同时大出血把自己原先藏的好酒尽数开封以待江湖侠客。事实证明酒香是真不怕巷子深,王杰希在江南微服巡查盐铁贪污一案,听闻有好酒便决定折道走这么一趟。

    日夜车马兼程下,他在三月十六抵达了金陵。离武林大会还有五日,此时金陵所有的客栈都已订满,林敬言也回信说呼啸的空房住满了。

    “民居呢?”

    王杰希掀开布帘下了车,长时间在马车上呆着是在无聊,于是他打算活动活动筋骨。

    “周边的农户……也不是不行……”

    这等胆大的提议并没有惊到杨聪。

    天子有言——若不体察于民,以何体察于民生?微服私访,深刻下基层是很重要的。

    况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和无数次,而一直蹭住一直爽,此事便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王杰希拿着刀随手比划了两下,划到远方路边一茶摊方向,迅速开了下一个话题。

    “这个人,无论调试什么武器,从未超过一盏茶。”

    说是茶摊也并不准确,肖时钦开摊的主要目的是接单保养、维护兵器,这一方面是为了长进见识,另一方面也是积少成多。来往行人总要讨一口水喝,而这里又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往呼啸山庄走的“要道”,既然坐下喝这一壶茶,不如也就顺便保养一下兵器一举两得。

    一人二十文,十人便是二百文,来参赛的围观的随从的,一个个人头数下来可是一笔大财富。至于那些热衷来找茬的人,他也和和气气的皆数用闪影拦下,小生意做得不可说不滋润。

    但这一幕幕落到远方的王杰希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那武器有点意思。”

    以王杰希的性子,他说是有意思的意思就是他拿起手边的刀,拔刀朝那人方向攻去。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王杰希穿过竹林,踏上满是青苔的石阶,抵达了一方小院。

    院上牌匾以流畅的行书刻上了非命二字,院内严密的机关更是彰显着主人的身份。这么看,肖时钦真是完全不做什么掩饰。

    这机关对常人来说是有些麻烦,倒也不是进不去,但王杰希在等。

    也就一片云走过月亮的时间,院内机关突然间没了动静,轻细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木门吱呀打开,肖时钦随意披着一件薄衣,有些半梦半醒的样子。他看到来人丝毫不意外,面颊迅速飞过一片红晕,轻轻笑了笑:“我想就是你。”

    这算什么预感吗?

    肖时钦说不太清楚,他记不起今早还刀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王杰希的手心,梦是朦胧的,可是那触感却那样真实。


    “我见皓月千里,却念及无与为乐者。不知肖院主可有兴与王某秉烛夜游与江畔,共赏春江月?”

    “白日掀了我的茶摊,夜里来找我赏月?甚至……我二人甚至也并未互换姓名才对。”但自己的底应该是早就被看破了,肖时钦不慌不忙,毕竟他的坏习惯就是手牌透完才是真正开始对峙的时候。

    “又有何妨?肖院主不过是想要王某之称谓代号,至于我是王杰希还是王一王二三四五,于肖院主而说有何区别么?”

    满月盈在江水中,随着潋滟水波飘荡,正如二人间的青蘋相会,露水姻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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